中资教育投融资理事会常务理事单位、启元教育集团总裁张爱民

　　访谈手记：出生于齐鲁大地，毕业于北大名校，深造于中欧商学院，曾从事PE(私募股权投资)工作，人生成长、学习、工作、思考和感悟的经历交汇，激发了张爱民发自内心的对教育事业的认同。2010年的春天，张爱民通过中资教育研究所引荐在与启元教育集团的创始人胡小龙促膝长谈、心生默契之后，考虑到启元作为国际蒙台梭利协会(AMI)在中国独家合作机构的独特优势，从而做出了改变人生轨迹的重大决定——加入启元，致力于在中国推广最为正宗的蒙台梭利教育。启元和中国教育学会联合设立了“蒙台梭利思想与中国文化相融合”的国家级课题，落实蒙台梭利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并与中国的国情和教育传统有机结合，是启元孜孜以求的目标。张爱民表示：孔子说的“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孟子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加上蒙台梭利前辈的毕生追求——“为了人类的潜能、幸福和世界的和平”，正是他和启元的同事们一起努力实践的事情。

　　邵瑛：您过往的经历很有意思，北大国际经济系本科，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前面十几年都在做跟投资相关的事情，怎么会决定加入启元来做幼儿教育了呢?

　　张爱民：呵呵，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间，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启元教育的“缘起”，以及我自己和教育之间的“缘分”。

　　要从我的两位合伙人、启元教育的创始人郭景皓、胡小龙说起。郭总早年移民了澳大利亚，在那里接触到正宗的蒙台梭利教育，觉得很受启发，便一路找到总部位于荷兰的国际蒙台梭利协会(Association Montessori Internationale，简称AMI)，并说服了对方进入中国，这也就是目前设在杭州的蒙台梭利国际教育培训中心(MTC)的前身。2007年10月，经郭总积极促成，AMI和浙江省政府在杭州联合主办了“蒙台梭利百年暨国际儿童教育学术交流大会”，当时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向大会发来了贺信，联合国科教文组织(UNESCO)还委派了特使出席大会。说到UNESCO，顺便提一下，其实国内很多人都不知道，1950年，玛丽亚•蒙台梭利博士在80岁高龄的时候亲自出席了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成立大会并致辞，而她本人由于毕生致力于儿童教育、人的充分发展和世界的和平，曾经三次被提名诺贝尔和平奖。

　　我们公司的创始人胡总(胡小龙)在投身教育事业之前在浙江省工商银行工作了16年，并将之江支行从草创之初做到了在全国支行中排到前十名的业绩。2005年，他的儿子进入武林门幼儿园(简称“武幼”)就读，而武幼当时已经通过郭总引入了AMI的蒙台梭利教育体系(师资和教具)。从自己的孩子身上，胡总看到了正宗蒙氏教育的效果和价值，从而决定辞职创业，在2008年年底与郭总一起创立了启元教育。

　　而我个人加入启元，在我看来更是一种缘分。其实我早在1998年就知道蒙台梭利了，当时还在北大，社会上流行一本书叫《学习的革命》，其中写道：“在美国蒙大拿州蒙台梭利国际学校，每个学生5岁时就能流畅地阅读、清楚地写作以及做基础的数学题。”还附上了一段5岁儿童所写的书信。作者说，“儿童早期教育的优秀奖应该发给意大利第一位女医生玛丽亚•蒙台梭利发起的一场运动。” 不过，十二年前就深深打动了我的，倒还不是书中对蒙氏教育效果的描述，而是其中引用的蒙台梭利女士在100多年前的一段陈述：“如果孩子们成长于鼓励他们自然、顺序发展的环境中，他们会‘突破性’地进入到学习：他们将变成自我激发者、自我学习者，同时有信心解决任何生活中出现的问题。”

　　缘分的另一部分来自我的女儿和我原先从事的PE(私募股权投资)的工作。2008年底，我的女儿出生，看着她一天天成长，我也开始留意一些跟婴幼儿相关的投资机会。在普凯(Prax Capital)工作了5年，也接触了不少跟教育、尤其是幼儿教育相关的公司。2010年上半年，也是经中资教育研究所邵瑛女士的介绍，我认识了启元的胡总，彼此聊得很愉快，在理念上有很多契合的地方。但由于公司规模还小，普凯在这个阶段还不能投资，而我个人很认同蒙氏的理念，也非常看好启元未来的发展潜力(最主要是因为启元从事的是符合AMI标准规范、全球范围内最正宗的蒙台梭利教育)，所以，在考虑了几个月之后，我做出了加入启元教育的决定。

　　这个职业上的转变是一个很大的决定，一方面，我为此放弃了在PE期间的很大一块经济利益，另一方面，除了上面讲的机缘，还有更深的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我对教育事业怀有的“情结”，我在山东农村长大，1995年考上北大(不小心考了山东省的普通文科第一名，呵呵)，一方面我是现有的教育制度的受益者，为此我是怀有感恩之心的，但另一方面，我也深感我们的教育存在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尤其是在尊重孩子的天性、因势利导、帮助每个孩子实现最大潜能方面。孔子在2500多年前所提倡的“因材施教”，在我看来是教育的最高理想，这个目标在古代的私学制度下可以实现，但在大规模教育的环境下肯定难以实现，因为任何对规模化的要求都会牺牲“个性”。在启元，我们深信，正宗的蒙台梭利教育如果能够落实，将在很大程度上实现“因材施教”的理想，因为，尊重每个儿童的天性和自主选择、基于个体的分进度教育，正是蒙氏的核心理念之一。

　　另一个因素，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强烈意愿、推广正宗蒙氏教育的使命感。说到这里必须要提一下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我08年开始读中欧的EMBA，今年(2010年)4月，最后一门课上，忻榕教授(她也是《哈佛商业评论》的中文版主编)给我们放了一段视频，画面我都不记得了，但视频最后的一段文字深深触动了我：Life is short. Live. Love. Learn. Leave a legacy ... 我相信，人活在世上，一定是有一个“天命”的，这样一个“天命”，肯定不是赚一大堆钱、买名车豪宅、“独善其身”，而是找到内心深处的声音(inner voice)、找到最能激励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最能发挥自己优势的终生的事业，努力做出利益众生、“兼济天下”的成就。对于我，我觉得教育事业就是我的“天命”，呵呵。顺便提一下，刚才提到的英文文字全都来自史蒂芬•柯维的《第八个习惯》，我向朋友们强烈推荐这本好书。

　　还要借机感谢一下我的一位同乡、好友。在思考职业抉择的那段时间里，他推荐我读了李开复先生的《世界因你而不同》。在书中，李开复说：

　　“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一次选择的机会成本会越来越大。随之对应的，是作出选择时需要的勇气越来越多。根据一般人的经验，一定时间之后，年龄与勇气的增长就成了反比。......(但是)我相信内心的声音，只有follow my heart(追随我心)的选择，才能激发起身体里最大的潜能，拼尽全力向下一个目标靠近。一如过去很多选择曾带给我类似的人生体验。...... ‘Make a difference(让世界因我不同)’，一直是我在哥伦比亚大学时期的哲学老师最为推崇的人生态度。想象一个没有你的世界，让有你的世界和无你的世界作出对比，让世界由于你的态度与选择发生有益的变化。老师说，这就是人生存在的哲学意义。Make a difference，将人生的影响力最大化，提供给我一种思考与世界观。”

　　可能是山东人的缘故吧，我很认可早期儒家的许多讲法。孔子说的“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孟子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我深信、也正在和我启元的同事们一起努力实践的事情。中欧的EMBA课程结束之后，我们100多名校友还发起了一个“国学会”，开始认真、系统地了解、学习老祖宗的宝贵遗产和我们国家、民族的传统。并非巧合，我们公司也和中国教育学会联合设立了“蒙台梭利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相融合”的国家级课题。如何在“千年未有的大变局”中做到“中西会通”，实现我们“传统的创造性转化”，我是个人从大学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个话题可能过大，回到日常工作的层面，如何落实蒙台梭利前辈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并与中国的国情和教育传统有机结合，是我们孜孜以求的目标。

　　邵瑛：蒙台梭利是全球最为普及、各个国家广泛接受的早期教育方法，启元教育的发展宗旨是为中国的儿童提供最正宗、最高质量的蒙台梭利教育。据了解，国际蒙台梭利协会(AMI)在中国的唯一授权机构是你们集团内的蒙台梭利国际教育培训中心(MTC)。请问你们是如何成为AMI在中国的唯一授权机构的?能介绍一下AMI是个什么性质的机构吗?

　　张爱民：国际蒙台梭利协会(AMI，www.montessori-ami.org)是一个非政府组织(NGO)，由玛丽亚•蒙台梭利博士和她的儿子马里奥•蒙台梭利于1929年创立，目前总部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用AMI自己的话来说，它的宗旨在于“坚持、传播和深化玛丽亚•蒙台梭利博士的理念和方法，致力于人类的充分发展。”AMI从事的工作包括：培训蒙台梭利教师、许可蒙氏教具的生产、组织业内会议、出版书籍和杂志等。

　　邵瑛：另外，能大致介绍一下蒙台梭利的核心教育理念吗?

　　张爱民：蒙台梭利博士的核心教育理念可以概括为：遵循自然法则，尊重每个儿童的天性，精心营造良好的环境，让不同年龄的孩子自由选择其喜爱的“工作”并投入其中，帮助每个儿童实现独立、充分的发展，并培养其尊重他人、与他人友好相处、关爱他人的品格。 要说明的是，这个概括是我们公司目前的版本。随着对蒙氏理念、方法和实践的更深入了解，我们还会不断完善这个概括。

　　蒙台梭利教育方法(Montessori Method)是一套非常严谨、科学的系统，而且经过了上百年的实践检验。这套方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特别明白、透彻的，所以建议大家去买一些相关的书来读一读，我相信，虽然蒙台梭利是一位140年前的教育家，她的思想和方法在今天仍然是非常有指导意义的。

　　邵瑛：启元教育专注于0-3早教阶段，其教育品牌为欧联嘉德ITC婴幼社群(Infants & Toddlers Community)或简称ITC。目前在全国拥有约20家网点，以直营模式为主，控股合资为辅，已经建立起完善的运营体系，SOP(标准作业流程)涵盖了师资招聘、培训、选址、装修、招生、教务、后勤保障等诸多方面。同时，你们集团内的明路文化公司专注于3-6岁阶段的婴幼儿教育，同样严格秉承蒙台梭利的教育理念与方法。请问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在管理模式和发展目标方面有哪些异同?

　　张爱民：我们目前由两个平台来分别运营0-3岁和3-6岁的项目，主要是出于政策方面的考虑。国家对幼儿园阶段有明确、详细的监管规定，而目前对0-3岁的监管相对少一些。未来政策允许的话，也不排除我们会将两块业务纳入同一个平台。

　　现有的两块业务，我们都采取相似的管理模式，即，专注于正宗的蒙台梭利教育，直营模式为主，合资合作为辅，不做加盟(因为加盟容易造成运营和质量失控，可能损害公司的口碑)。

　　我们坚信，我们所从事的是一项有意义、有价值的事业，我们欢迎所有的志同道合者与我们探讨各种方式的合作。幼儿教育市场需求很大，而目前业内可以说是鱼龙混杂。我相信，优秀的公司之间更多地不是争夺市场份额的问题，而应当联手合作，共同促进市场的规范、健康发展，把那些打着“育人”的旗号赚“快钱”、急功近利而不注重教育质量的公司淘汰出局。

　　邵瑛：启元教育拥有内容丰富、详尽的自用教学材料，包括教室指南、教师手册、学生教材和家长手册等。ITC(婴幼社群)所有的主教老师均拥有AMI国际蒙台梭利教师资质证书，助教则拥有AMI助教证书。您可否具体介绍一下你们的师资培训模式?

　　张爱民：此前，我们所有的培训内容都由AMI委派的培训师进行。AMI对蒙台梭利教师的培训极其严格，内容涵盖了生理学、解剖学、产科学、营养和卫生学、儿童发展、蒙氏理念与方法、实际观察、教室实习、教具制备等诸多方面的内容，单是理论课程就要耗时16周，整个培训完成所需时间长达32周。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培养出来的教师是世界范围内水平最高的蒙台梭利教师，这是我们公司最大的优势之一。

　　当然，一定程度上这也是我们的一个瓶颈，因为我们任何新的网点的设立都需要有资质的老师，而整个培训周期很长。这也是我们明年(2011年)打算进行一些调整的地方，基于目前与AMI探讨的方案，我们相信调整之后的培训方案会更加有效，也更符合国内的实际情况。

　　邵瑛：20年来，全社会对0-6阶段早期教育的重要性有了极其共同的认识，国际化幼教品牌挑战国内早教高端市场，金宝贝、天才宝贝、伊顿双语幼儿园等一批国外教育品牌在中国都已取得不错的发展业绩，启元教育和明路文化以半日制或全日制托管的形式，为0-6婴幼儿提供专业化启蒙教育，您认为与其他早幼教机构相比，你们在运营管理、课程体系和对外合作等方面有哪些独特之处?

　　张爱民：我们的定位很简单很明晰：启元教育是国内最正宗的蒙台梭利教育机构。这也是我们最具有信心的地方。

　　以3岁以前的早教市场来看，大多数业内机构提供的都是课程式的产品，也就是家长一次购买一定金额的课程，每周带孩子过去一两趟，每次课程大约一个小时。我的女儿也在上海参加过这样的课程(2010年我们公司的网点还没有开到上海)，我们服务的很多家长以前也给孩子报过类似的早教班。我个人的体会、以及跟很多家长的交流都表明，这样的课程式早教是有效果的，最大的效果就是孩子不怕生了(因为有了一个社会化的环境和社会交往的机会)，但除此之外，在变化气质、培养能力和塑造品格方面的效果不大，而后者才是教育的最重要目的所在。

　　真正的蒙台梭利教育一定是“浸润式”的教育，因为我们强调的是提供“有准备的环境”(蒙氏的环境要整洁、有序、美观，尤其重要的是，根据教室里孩子的年龄和兴趣爱好，布置相应的教具)，让孩子在环境中充分发挥自主性和探索精神，沉浸在“工作”中，从而发展自己的能力、塑造自己的个性。要说明的是，蒙台梭利把孩子在教室里使用教具叫做“工作(work)”，而不是大家通常以为的“玩”，因为我们深信，这对孩子而言都是正儿八经的事，而实际上我们的孩子真的对于这些“工作”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这种“浸润式”教育的一个重要目标在于培养儿童的注意力，让孩子能够坐得住、钻得进去，当然前提一定是兴趣。蒙台梭利在她的《有吸收力的心灵》一书中有非常精彩、到位的描述：“儿童发展最重要的问题是集中注意力。这是他/她整个性格形成和社会行为的基础。学校 ...... 提供了一个封闭的场所。儿童注意力的集中是一种非常微妙的现象......儿童的个性逐渐在这一过程中诞生了。当他/她从所关注的事物中走出来时，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充满了新鲜感。他/她也变得对人和事物充满了愛。他/她变得对每个人都非常友好，并且开始热愛美好的事物。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过程：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以获得与这个世界更好融合的能力。”

　　其实，上面所说的这些，跟咱们中国的教育传统是颇为一致的。孔子早就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这跟西方讲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是一个意思。另外，咱们中国的古人有一个很深刻的见解：我们每个人的“命”是可以分为“身命”和“慧命”两个部分的，身命就是我们的身体，身体在于运动;而慧命则是我们的心灵，慧命在于静定。所以，一个完整的人，一定是动、静结合的。所以，我们中国人公认的聪明智慧的一位古人——诸葛亮在他的《诫子书》里说：静以修身、非宁静无以致远、学须静也。在我看来，这与蒙台梭利的教育理念非常契合。

　　在对外合作方面，我想我们与业内很多同行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我们不做加盟。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坚信，质量对于教育机构而言，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而加盟的业态，如果掌控不力，是很容易把质量做差、把口碑做坏的。这个信念，跟我以前的投资经历也有一定的关系，在普凯的时候看过许多连锁加盟的企业，也投资过小肥羊、克丽缇娜、蓝海酒店等几家连锁企业，他们经营的成败得失还是有不少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的。

　　当然，不做加盟绝不意味着我们排斥对外合作。相反，我们认为幼儿教育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也是个很有意义的事业，只要能够确保对蒙氏理念的贯彻、确保对运营和质量的掌控，我们欢迎志同道合者与我们探讨各类形式的合作。

　　邵瑛：近年来，已有不少学前教育机构抓住市场机遇脱颖而出，如红黄蓝教育机构、大地幼教机构、汇佳幼儿园等，但还没有出现跨地域发展的垄断性企业，所以各类学前教育企业都具备巨大的成长空间。2007年开始，大量风险资金注入教育企业，多个学前教育企业确立了明确的上市计划，借力国内外风险资本快速扩张，您将来是否有与风险投资机构合作以及上市的规划?

　　张爱民：我们正在跟几家投资机构接触，当然也希望公司将来能够借助资本市场的力量，实现更大的发展，从而能够服务于更多的儿童和家长。但就像我一直强调的，我们希望寻找的不是急功近利的投资机构，而是认同蒙台梭利教育理念，真正把教育当作一项事业来看待的合作伙伴。

　　强调这一点，当然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关注财务的指标，实际上我们非常有信心给投资机构和合作者带来很好的财务回报，但是，与财务指标相比，“育人”，即提供高质量的教育产品和服务，现在是、将来也永远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邵瑛：启元教育的合作机构包括中国教育学会、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浙江大学和中资教育研究所等，您与各个重量级的合作机构分别开展哪些方面的合作?对于企业的发展有何意义和作用?

　　张爱民：中国教育学会是全国最大的教育学术团体。今年(2010年)3月份，我们和中国教育学会联合发起了“蒙台梭利思想与中国文化相融合”的国家级课题，80多岁高龄的顾明远会长亲自出席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课题启动仪式。除了教育学会，我们与北师大、华师大、浙大都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合作内容包括了师资培训、儿童研究、蒙氏教育研究等多个方面。这些合作使得我们在学术、培训和教学实践方面都能及时把握前沿的动态，并且努力做到蒙台梭利教育方法与中国传统和现行教育体制的有机、有效衔接。在这里我要向大家特别推荐顾明远先生的《中国教育的文化基础》一书，这本沉淀了顾老几十年执教和思考心得的好书对我非常有启发。

　　中资教育研究所也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刚才也提到，我和启元之间的缘分，一部分也是中资促成的呢。刘绪刚所长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和很多理念我都非常欣赏。

　　邵瑛：蒙氏教育得到许多有识之士(爱因斯坦、罗素、弗洛伊德、爱迪生、贝尔、甘地、海伦•凯勒、美国多位总统、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福特、盖茨、马友友等)的大力支持。众多的社会精英本人受益于蒙台梭利教育，也为他们的子女选择了蒙台梭利教育。您从事以蒙氏教育为指导思想的学前教育事业之后，自身和企业发展得到的最大收获分别是什么?

　　张爱民：先要分享一下当时我跟胡总的一段小对话。我第一次跟胡总见面的时候(这事还要感谢中资的引荐呢)，聊得很愉快，临走的时候我问他一个问题：启元，作为一个从事幼儿教育的公司，一方面是“育人”的目标，另一方面是“赚钱”的目标，这两者之间有的时候可能是冲突的，作为企业的股东和管理者，如何平衡这两个目标?

　　他的回答很有意思，对我也很有触动：首先，他说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就是从我们ITC教室的窗子朝里望，看到孩子们都在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蒙氏所说的“工作”)。接着，他提到了自己很敬佩、很欣赏的一位企业家——默克制药的乔治•默克二世说过的一段话：“我们要牢记药品旨在治病救人，不在求利，但利润会随之而来。”我想，这种共同的理念和快乐源泉，是我们之间能够相互认可、默契合作的最重要的一个基础。

　　胡总在公司创立之初，就提出了一个很激动人心的教育目标——协助孩子实现自发学习、自我成长，引导孩子成为“自主、自信、自尊、自律”的人。我们希望启元培养出来的孩子都具有这样的特征：终生乐于学习，富有探索精神和创造力，能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潜能得到最大发挥，达到身体、心理、智力、精神的全面发展，心中充满喜悦、祥和;接纳及尊重他人，合群，乐于助人。

　　这几个月来，通过与我们同事、尤其是一线的教学员工的交流，加上阅读蒙台梭利前辈的著作和思考，可以说，我真正“皈依”了，变成了蒙氏的信徒，呵呵。我深信，蒙台梭利的教育理念落到实处，一定有助于每个人的全面发展、潜能发挥、实现成就并获得“幸福感”，同样重要的是，还将有利于促进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万物之间的尊重、关爱、和谐共生。所有的这些，让我概括的话，我会用一个词——peace，也很巧，中文有两种译法，内在的叫做“平和”，外在的叫做“和平”。

　　所以，我们非常大胆地、也许在一些人看来是好高骛远地提出了一个口号：“教育，为了人类的潜能、幸福和世界的和平(education for human potential, happiness and a peaceful new world)。”

　　这是我们启元的全体同事都深深相信、也正在通过持续不断的努力去达成的一个愿景。我们知道我们的方向，而路就在我们脚下。